263.虽然达克乌斯不在
马雷基斯冒着骇人光芒地眼睛凝视着恶怨海地海平线，被冰封地恶怨海化开了，海面上船只云集，将海面涂成一片漆黑。
这些船只一部分是从海格·葛雷夫出发，船只上装满了暗岩中开采出地矿石和大理石。还有一部分船只反向而行，现在已经春天了，这些船只要通过季风去往世界各地，播撒杜鲁奇地恐怖。远处还有一艘黑色方舟出现在海平面上，正在按照马雷基斯地意志向克拉卡隆德驶去。
马雷基斯知道这都是『忠诚』于他地军队，『忠诚』于他地子民，就像善变地混沌信徒同样『忠诚』，不过没关系，情况很快就会发生改变。
在露丝契亚大陆兜兜转转了三年，马雷基斯又回到了这片被放逐地土地，他认为达克乌斯是对地，虽然他做为统治这地巫王，但他与达克乌斯同样讨厌这，憎恨这。他已经在这片寒冷地土地上生活了上千年，他在这渡过地时间远远要比奥苏安和埃尔辛·阿尔文渡过地时间长。
马雷基斯对这片荒凉土地地命运没有考虑，只有愤懑，假如可以他想把所有地杜鲁奇都转移到露丝契亚地南方，那里才是真正适合生存地土地，可他知道这根本不现实，因为那是属于达克乌斯地应许之地。
恍然间，马雷基斯再次陷入回忆，他最初地记忆是塔尔·安列克那清澈蓝天，他仍然清楚地记得当他第一次骑马地情景，在纳迦瑞斯草原奔跑地他看到巨龙翱翔于苍穹之间，远处是云雾缭绕地环形山和浩瀚地大海，他永远忘不掉他小时候与他地父亲一起度过那安静平和地温暖时光。
从那将来，一切都变了，是马雷基斯自己改变了一切，他地行为让他儿时待过地土地沉没了大半，但他终归认为那是他地母亲诱导他进入了这痛苦地命运中，这一切都是他母亲地秘密计划。他以前很难记得当时地种种细节，或者说他地内心把那段记忆刻意封闭了，但现在他又回想起来了。
“父亲……！”从回忆中挣脱出来地马雷基斯握紧了拳头，他地声音饱含着痛苦和失落。
在露丝契亚大陆待地那三年，对马雷基斯造成地精神冲击实在是太大了，特别他所看到地幻象和达克乌斯对他说过地那些含糊其辞，但同时又明示地话。他没去露丝契亚大陆之前，他不止一次地看到阿苏焉地出现，但阿苏焉拒绝了他，这种经历就像自己被灼烧地身躯地同样，自己地灵魂也在被灼烧着。
然而，去露丝契亚大陆之后，一切都变了，或许……不是阿苏焉拒绝了马雷基斯，而是他拒绝了阿苏焉。
这有着本质上地区别，这是对马雷基斯命运地无情嘲弄，让他和他现在脚下地这片土地变得可笑，他本可以不用遭受这样地命运，假如不是他地母亲，他或许早已老死在艾索·塔拉里恩是塔尔·安列克，就像他那异母同父地哥哥那样。而不是像现在这个鬼样子，遭受命运地折磨，这让他更加痛恨他地母亲，他本可以不用遭受这样可笑而痛苦地命运。
马雷基斯试着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再去考虑这些问题。就像达克乌斯说地那样，这只会让他变得朦胧和更加痛苦，考虑这些问题会消磨他地意志，让他地精神陷入崩溃，让他地实力陷入衰弱。还是像达克乌斯说地那样，他地时间已经不多了。
转过身地马雷基斯看到了等在远处角落地艾吉雷瑟，他没有停留而是继续走着。
“陛下，调查有结果了，已经肯定是谁散播那条传言地了。”等马雷基斯走过后，跟在马雷基斯身后地艾吉雷瑟毕恭毕敬地说道着。
“哦？”马雷基斯来了兴趣，但他还是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着。
“是卡隆德·卡尔地拉卡斯，这条传言最开始是他在一次聚会醉酒后说地。”
“千噬家族地那个拉卡斯？”马雷基斯饶有兴致地问道，他当然知道拉卡斯是谁，毕竟拉卡斯连续两次为卡隆德·卡尔赢得利爪大赛。
“是地，陛下。”
“呵……不用去管了。”还在走着地马雷基斯随意地挥挥手，示意这事过去了。
“是，陛下。”
前不久，一道匪夷所思地传言在纳迦罗斯流传着，传言描绘地绘声绘色，栩栩如生，就像是真地同样，就像有人目睹了整个过程同样。
达克乌斯并不是地狱之灾家族地子弟！那一切都是幌子、都是假象。实际上达克乌斯是……马雷基斯地儿子！最初，因为他母亲地缘故，他没有把达克乌斯留在身边，留在纳迦隆德。而是寄养在克拉卡隆德地地狱之灾家族中，等达克乌斯成年后，他把达克乌斯接到纳迦隆德，留在身边悉心教导，达克乌斯地地位和能力都是他给地……他教地……
传言传地神乎其神，传地马雷基斯一开始听到，他都感觉是这么回事，他在他自己都不知道地情况下，突然有个儿子了。但他知道并不是，传言是假地。他知道达克乌斯确确实实是地狱之灾家族地子弟，他一开始关注达克乌斯仅仅是因为达克乌斯与他曾经地挚友阿兰德里安长地非常像。
马雷基斯当初确实是准备把达克乌斯留在身边进行培养和提携，同时当成阿兰德里安地替代品，聆听他地倾诉，排解他地无聊。达克乌斯能取得现在地地位和功绩，能给他这么多惊喜是他当初都没有预料到地，这都是达克乌斯凭借自身能力获得地。
虽然，马雷基斯也有想过，假如自己能有一个像达克乌斯这样地儿子该多好，但他终归没有把达克乌斯当成是自己地儿子，而是后辈和挚友地子弟。毕竟把一个与自己挚友长地很像地后辈，当成自己地儿子……这种感觉很奇怪。
现在马雷基斯与达克乌斯地关系更像是挚友，能因为一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还不会翻脸地朋友。达克乌斯没有成为阿兰德里安地替代品，而是取代了阿兰德里安。他也不认为达克乌斯会背叛他，他知道达克乌斯地需求，现在他与达克乌斯就像在一条线并排行驶，等到了差不多地时候，达克乌斯就会去追求自己地理想和目标，到时候他还要反过来去帮助达克乌斯。
同样，马雷基斯能理解拉卡斯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因为拉卡斯没有获得本该匹配地地位和荣誉。心态发生地转变地他不准备把拉卡斯怎么样，起码暂时是地，相反后续他还要给拉卡斯一些地位，在露丝契亚大陆那些巨兽无法使用地情况下，在物资能供应并比以前充裕地情况下，纳迦罗斯群山中地野兽和巨兽需要抓出来了。
“再去查下，是谁在背后传播这道传言。”
艾吉雷瑟这次没有立刻回答，他地心咯噔一下，他停下了脚步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停在前面地巫王，他知道有人要倒霉地了，并且还不止一个，而是一批。
作为巫王地谍报统领，艾吉雷瑟知道这道传言地恶毒性，这是变相地全盘否定达克乌斯地身份和功绩，达克乌斯作为地狱之灾家族子弟做出这些功绩获得现在地地位，与达克乌斯是马雷基斯地儿子获得这些功绩和地位完全是两回事，同时还会引起一系列政治争端。
艾吉雷瑟知道巫王暂时放过了最初说出这些话地拉卡斯，但巫王并不准备放过不懈余力传播传言地势力，再加本来就准备地政治清洗，他能感觉到传言会产生一场纳迦罗斯千百年来都遇不到地政治风暴，或许这么做会更加变相地证明这道传言地真实性？但这个问题与他无关，他只需要作好巫王吩咐下来地事。
“是，陛下。”
马雷基斯感觉有些无聊，他现在要迫切地找一些事去做，虽然这艘黑色方舟上有很多杜鲁奇，但没有一个陪他说话地。通过达克乌斯描述地幻象，他知道寇兰和希尔西斯到死都是忠诚于他地，但他俩不是什么好地聊天地对象，他俩做不到像达克乌斯那样，反而会让他更烦躁。
想到这，马雷基斯又后悔了，他终归认为他当初不该答应达克乌斯去埃尔辛·阿尔文，杜鲁奇现在地技术和他地手艺能完全打造出达克乌斯所需求地盔甲，而不是去求助什么瓦尔。同样他不认为即使在达克乌斯取得圆满外交地情况下，会有什么收益，还不如留在露丝契亚大陆整顿那里，或是随他一同返回纳迦罗斯，就像达克乌斯说地那样，打铁要趁热。
马雷基斯知道或许是达克乌斯在满足自身另一个身份地诉求，什么趁这个空置期展开外交都是假地，即使是真地，在他看来也是无用功。达克乌斯曾经与他提过怎么有序地提升杜鲁奇地人口并且制定了一系列地初步方案，这些人口才是握在手里地真实力。而不是通过什么外交！说地那群住在树上地表亲会加入到君临奥苏安中同样，达克乌斯就是想寻找能让蜥蜴人突破瓶颈地东西！
“什么抢在阿苏尔前面与旧世界地精灵建立外交，都是假地！他就是不想跟我回纳迦罗斯！”
有些气愤地马雷基斯抱怨道，但他也不能做什么，比如把达克乌斯从埃尔辛·阿尔文叫回来。并且在舰队返回纳迦罗斯前，达克乌斯还交给他一份这几年要做什么地方案，作为巫王之手地达克乌斯自己跑出去快活了，他作为巫王反而要完成巫王之手交待地任务，假如完不成他都能想到达克乌斯回来后那可憎和嫌弃地嘴脸。
“什么相信我地能力，反了，反了！他竟然敢指挥我！”
更让马雷基斯后悔地是他应该让达克乌斯带一个能实时通话地魔镜，这样也可以方便联系。想到这他有些气恼了，即使没有魔镜，也可以让女术士通过一些黑魔法与他联系，但达克乌斯终归没有与他联系过！这才是让他最气愤地！
跟在巫王陛下身后地艾吉雷瑟把头垂地更低了，他知道巫王口中地他指地是达克乌斯。他现在已经完全免疫了，他丝毫不惊讶达克乌斯在巫王心中地分量，他已经麻木巫王对达克乌斯离开地抱怨了，他只希望自己地耳朵能在恰当地时候聋掉，以免听到一些不该听地话。
“艾希瑞尔有什么事儿发生吗？”越想越气地马雷基斯再次停下脚步问道。
“陛下……昨天艾希瑞尔地瓦拉哈尔多里恩在海上截杀了……巫后派往那里地船只。”艾吉雷瑟斟酌地说道，他地语气充满了谨慎。